和歌

【凯歌】致亲爱的你（一）

全文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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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谁都不会觉得太好的好天气。

 

头一天明明出着太阳中午还有几分暖意，第二天一早起来，却偏偏下起了雨夹雪，温度也降到了将近零度。

 

胡歌起床的时候，天还有那么一点点黑，他推开窗户把一只手伸出去，一阵冷风瞬间就吹透了薄薄的睡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几点雪花落在他掌心，又很快地融化掉。

他缩回手关上窗户，看了一眼手表。

 

六点十七分。

 

还有一个多小时剧组才出发，可余下的时间又不够睡个回笼觉。胡歌飘进洗手间慢慢地刷牙洗脸刮胡子。头顶的白炽灯在镜子里映出他有点苍白的脸色，颊侧还有几颗小小的痘痘。

水温调的挺高，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热水就算在空调房间里也冒着白气。早就有人告诉他别用太热的水洗脸，容易长皱纹。

可他不在乎。

热水能让他放松下来。

更何况他不在乎的，又岂止这一件事。

 

把羽绒服紧紧裹在身上，胡歌鼓足勇气拉开了房门，屋里明明开着空调，走廊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冷上几分，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房间。对面这扇紧闭着的房门背后，就是他今后几个月的最主要的合作对象——姑且这么声称吧。

这人进组太晚，直到开机前三十六小时才匆匆落了地，剧组重要的事情基本已经全部尘埃落定，当晚剧组主要成员凑在一起嘻哈打闹地开了个会又吃了一顿晚餐，第二天便一边做开机前最后的准备工作一边给几个主演开了最后的小灶补课，他俩甚至还没有什么机会单独聊过天。

 

他也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更多。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在大家笑成一团的时候站起来默默地给所有空着的酒杯倒满酒。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一直坐在一旁听着自己的耍宝笑话跟大家一起笑着，只有在差不多一半人都已经有了酒劲起哄要靖王殿下和苏先生碰一杯的时候才端着酒杯笑着走过来，说了一句，苏先生，本王敬你一杯，本王干了，先生请随意。随后听见旁边传来一片疯狂的笑声。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叫王凯。

 

李雪导演那天晚上喝的有点高，中途便拿着酒杯两只手分别揽着他俩的脖子说：“你俩对手戏最多，记得多交流交流啊反正你俩住对门嘛哈哈哈哈哈哈……”杯子里的红酒差点洒了他一身。王凯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在杯子马上就要倾斜下来的时候及时伸手扶住了李雪导演的手，随后一个转身把李雪从他身边架开，扭头朝他歉意地笑笑便走开了。

胡歌很确定，他看到王凯伸出手摸了摸李雪导演的脑袋，然后俩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一起大笑起来。

 

 

可现在胡歌站在门口，伸出手想敲门，停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没等他手缩回，门却突然开了。

虽然门后露出的那张脸带着黑框眼镜，脸上还有一点点没睡醒似的迷糊神色，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将来几个月，他要奉为君主的男人。

 

“早⋯⋯”

“啊……”一瞬间被反客为主，胡歌愣了一下，“早，原来你起来了啊，我是本来想叫你一起吃早餐，但是我起的太早了点⋯⋯你是刚起没收拾好吗？要么我等你？还是我先去咱们等下餐厅见？”其实他原本并不是这么想的，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其实他本来想问王凯，为什么你知道我在门外。

 

“没事儿。”王凯伸手拍拍脸，好像这样就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样。

“我一进组就紧张，睡不着，其实早就醒了，等我一分钟我就来，啊不，三十秒啊！”

王凯门也没关就急匆匆地冲回屋子里，胡歌看着他从桌上抓起隐形眼镜盒，甩掉拖鞋三两下换好鞋子又从衣架上一把扯下外套便风风火火冲了出来。

“急什么，等下吃完饭再上来一趟不就好了？”

“啊？”王凯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吃完饭还回房间啊⋯⋯”

 

胡歌这才意识到面前这男人是准备在餐厅吃到出发的。

“就算多等几分钟也没什么，你至少带好隐形眼镜，不然等下多麻烦。”

“可你在走廊里等着多冷啊⋯⋯”王凯把羽绒服穿上，好像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胡歌没忍住，笑了。“殿下就不能让我进屋去等吗？”

“啊⋯⋯”王凯也笑了。

“是我疏忽了，还望先生莫怪。”

 

很好。胡歌在心里想。

对话进展毫无违和感，这磨合的第一关看来应该不会太难了。

 

 

胡歌目瞪口呆地盯着对面的盘子。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吃这么多还这么瘦的人，太少见。

王凯似乎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看着自己盘子里堆成山的小花卷小包子小馒头和一堆香肠鸡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太吃的胖⋯⋯”说完就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

胡歌突然有一点心疼那根无缘无故被戳了一身洞的香肠。

 

刚才他俩进到餐厅里便看到了那一群山影导演和几个演员。不是他眼尖，而是那群穿着五颜六色羽绒服的彪形大汉实在太过显眼，俩人端着盘子正准备加入羽绒服大军却被轰到了一边。

“去去去后天就你俩对手戏了，旁边聊去别跟我们这儿掺和。”

 

后天对手戏。

第一场对手戏，就是一场重头戏。

 

“哎，”胡歌抬起头冲着对面的人问。

“我总不能叫你四个月的殿下啊，下了戏怎么称呼好？”

王凯刚刚把那根满是洞的香肠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听他问话慌忙比了个手势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这才笑了笑回答他：“随你呗，不就一个称呼嘛，大家怎么叫的都有，比我小的叫我凯哥，比我大的叫我名字，看你喜欢。话说回来怎么称呼你啊？”

凯哥……凯哥……

 

胡歌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我啊，怎么叫的都有，老胡，胡老板，胡歌歌，胡歌……啊还有！”胡歌突然起了一点捉弄之心。

“还有人叫我歌歌。”

“歌歌？”王凯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一个鸡蛋，突然愣住了。“这么说起来，还有人叫我凯子呢……”

“挺好啊，我叫你凯子你叫我哥哥……”胡歌的眼睛紧盯着王凯拿着刚剥掉壳的白煮蛋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双手真美。

“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王凯突然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露出整齐的牙齿，眼角漾起温柔的波纹。

胡歌不知道怎么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旁边一桌导演和几个演员都忍不住朝他们看了过来，还有人喊着：“哎你们俩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啊！”

“没事儿没事儿，胡歌他太有意思了！”王凯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笑，把视线拽回到手里的鸡蛋。

“说起来这个，咱们俩谁大来着？”胡歌也跟着他的眼神，把目光落在那颗白煮蛋上。

胡歌，你叫我胡歌，嗯，这样也挺好的。

“我大啊，咱俩同年，我比你大三十三天，八月十八号生的，狮子座。”他问话刚落，王凯就接着回答出来。

“哦。”胡歌点了点头。

 叫歌歌，稍微有点吃亏。

 

一直到坐上了前往当天拍摄地的大巴车，胡歌才突然觉得。

刚才那个关于凯子和歌歌的笑话，其实真的是。

 

既老套，又无聊啊。

==========未完待续==========

致亲爱的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