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

【凯歌】致亲爱的你（三）

全文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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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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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开机虽然辛苦，可有几场戏时间设定就是冬日，自然要赶着先拍完。几条拍下来，胡歌突然有了一种找到同伴的感觉。

 

这个剧组，一定全部都是处女座。

和他们相比，自己的龟毛有时简直不值一提。

每一个镜头的角度，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衣服上的一条褶皱和雪花落下的速度，都能轻易成为重拍一条的理由。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工作人员扛了几个大麻袋进来，倒出来的竟然不是化肥而是真雪。剧组把雪撒在地上他又一次目瞪口呆——纯雪！

24k的！

没有掺一点点化肥！

 

可是他并不怎么能高兴的起来，连着几次NG让他有点晕头转向，忍不住又有了种被同伴抛弃的感觉。

一场戏拍了几次都没过，中间休息匆匆忙忙过了个烟瘾所有人就都开始各忙各的，连闲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胡歌有点急躁地把握在手里的好几张台词纸晃得哗啦啦响，他已经背了好多遍，可一开始还是忍不住要忘词卡壳，这次的台词和他以前拍过的戏都不一样，半白半古文的台词几乎全靠他一个人串下来，他不知道同样的一场戏已经拍了几次，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拍多少次，那么NG的次数也是同样的次数。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飞奔，他们不管需要多少力气，不管路上有什么障碍，只是倾其所有向着远方一步步地奔跑着。

胡歌一手抓住围在颈间柔软的皮毛领子看着认真给飞流讲戏的导演。

连一个孩子抱起雪的动作都要反复许多遍。

一群痴人。

他叹了口气。

 

“两！幺！开拍！”二爷拎着大喇叭，一嗓子亮出来，一众人马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

胡歌是个自来熟又喜欢耍宝，飞快就和片场的众人打成一片。一群细腻又爽朗的戏痴——这是胡歌对这群人的第一印象。

这个剧组和以前他经历过的那些，真的是太不一样了。

 

早在几个月前霍建华就和他说过，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团队，战长沙拍摄期间，他还记得他俩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的话题几乎全是围绕着剧组。末了霍建华对他说：“这个剧组真的非常非常棒诶，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他们合作一次！”

胡歌沉默了。

山影的口碑在业内是人尽皆知的，他又何尝不想。可天不遂人愿，虽然彼此都透露出过意愿，还是因为双方档期的问题从未能成行。

 

对于一个偶像剧演员，三十二岁。

胡歌抬头看看天空。

当然他知道有很多人比他年纪更大依然在拍类似的片子，拥有大批稳定的观众——老的一批长大了，离开了，自然会有更新的一批补上来。

也许有人安于现状，可他呢？

 

 

第一场戏是在梅长苏的宅子，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麻料，手感极好却又分量厚重，更别提为了质感穿了里里外外好多层。坠在身上的久了压得人连腰都想要不由自主地弯下来——好在梅长苏本来，就是要稍微弯着些腰的。

又一次NG之后的休息时间，胡歌有点发愁地点起一支烟。

李雪导演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

“王凯快拍完了啊？行，我们这边估计再来几次也就差不多了……哎没事儿没事儿，行，那等会见。”

 

快拍完了……

仍然沉浸在无数次NG的打击中的胡歌被拉走了一部分注意力。他有点好奇，第三天是他和王凯的对手戏，这部剧本他已经反反复复已经看了几次，知道那将是一场大戏，是等到这部剧播出后会被人津津乐道讨论很久的一场戏。

他已经有点等不及想要知道‪后天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了。

可如今，他更加好奇的是，这个靖王殿下会用怎样的一种表情，怎样的一种感觉来面对自己这个梅长苏。

可在这之前，他很想要先去看看靖王殿下。

 

“导演导演，”胡歌蹭到李雪身旁。

“等下我这条拍完，咱们过去看看殿下拍戏？”

李雪看看他，笑了，把手中的烟按灭在身旁的一小团雪里。

“今天靖王就在苏宅后院拍外景，你这条拍完了咱们就过去。”

 

胡歌没有想到的是，拍完这场貌似轻松的苏宅日常戏用了比他想象中更多的时间，连朝着飞流扔一个雪球都扔了不知道多少次。

导演终于喊了OK的时候，他已经一点点都不想去见殿下了，满满的挫败感让他只想赶紧回房间去再仔细研究一遍剧本和他自己的角色策划书，虽然殿下此时其实就在苏宅后院，离他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他疲惫地吐出一口气，看见一团白雾寂寞地在自己眼前散开。

明天没有戏，回去好好背背台词吧。

 

可当他抬起头，却看见靖王殿下正朝他大踏步走来。

寒风卷起他厚重的披风下摆，地上的积雪在他靴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抬起下巴，眼睛从胡歌脸上慢慢扫过，仿佛有许多的话语都含在舌尖，却终究没有吐露出一个字。

 

王凯其实早早地就已经到了这里，身上厚重的戏服在这天寒地冻中简直成了自带的外挂，他避开胡歌的视线找了个没有风的角落，摆摆手拒绝了想要上前询问的工作人员——他只是想静静地看一下梅长苏而已。

他在冰天雪地里看着玩雪的飞流，脸上都是白雪一样干净的笑容，也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团雪丢过去，却在和白发苍苍的晏大夫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变得如同一个做了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

梅长苏在面对靖王的时候，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和这样的表情吗？

他不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对手戏，总是要两个人配合着来演的。

 

胡歌的NG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没有完整地看完过一部胡歌主演的剧，好歹仙剑系列他也是看过几集的。

只是看过太多年，剧情他都已经不太记得清楚，可他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和眼前这个裹紧了披风有些疲惫地叹着气的人，怎么看，都实在距离的太远太远。

远的，像是隔着一座难以逾越的山。

 

看到胡歌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走了过去。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终于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行了个礼。

靖王之于梅长苏，这样的礼还算说得过去吧。王凯心里想。

 

“靖王殿下……”胡歌抬手回礼。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背有一点点驼，被悬垂感极好的衣料包裹着的肩膀和手臂拉出漂亮的线条。

“你嗓子哑了？”王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啊？”胡歌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后便回过神来清清嗓子。

“好一阵子没说过这么多话了，有点不习惯，放心，我可是金嗓子。”

“你还金嗓子，你这金嗓子都要去吃金嗓子了。”王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胡歌嘿嘿地笑了，一边笑一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头套。

“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盒……”王凯看见他想笑又死命忍住笑的样子，笑得比他更厉害，“反正你这条已经拍完了你笑掉头套也无所谓了啊盒盒盒盒……”

 

 

一直到晚上洗完澡面对摊开的剧本，胡歌脑子里还全是盒盒盒盒的魔性笑声，他狠狠甩了好几下头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台词上，却只不过是无用功。

算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根本原因并不是王凯的笑声，而是。

那种突然发现巨大落差的挫败感。

他已经习惯于导演对自己很少提要求的生活，虽然仍然想要进步，可他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几乎已经攀上了顶峰。

然而这个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却又在奔跑着的剧组，仿佛让他看到了一点另外的世界。

 

手机叮咚一声，探出了一条消息提示。

妈的广告。胡歌有些烦躁地滑开屏幕，顺手点开了微博。

琅琊榜电视剧官微刚刚发的微博赫然排在第一条。

 

“#花月共赏琅琊揭榜#靖王的心情和这皑皑白雪相得益彰~要不要去找小苏童鞋谈谈心？[偷笑]拍摄顺利哦~#琅琊榜#”

 

谈心？

胡歌盯着手机屏幕出了神。

王凯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毕竟是在山影呆了好几年的人，何况比起一个演员的咖位，他更注重一个演员的素养。

找他好好聊聊。 

也许，这是个好办法。

 

==========未完待续==========

 【凯歌】致亲爱的你（四）

记梗：

2014/2/13当天琅琊榜官微发微博内容

当天拍摄内容：

胡歌：

苏宅日常与飞流玩雪，被晏大夫训斥

断铃之后欲前去靖王府，被甄平跪下阻拦，梅长苏怒斥：“若我今天不去拦住他，我这个病治好了还有什么意义！”

王凯：

在苏宅拍摄外景。

微博声称拍摄的都不是剧本里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