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

【凯歌】致亲爱的你（二十七）

全文都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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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你会变吗？

 

王凯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胡歌就已经随手按灭了手里的烟，转身朝大殿里走过去。

 

“我要去和你爹好好聊聊了。”

 

王凯还没来得及问。

你问的是萧景琰，还是演萧景琰的王凯？

如果你想问的萧景琰，他在梅长苏身边的时候当然不会变，可离开了梅长苏之后呢？登上了皇位，他真的就不会变吗？

如果你想问的是王凯，他是萧景琰的时候不会变，那么他不是萧景琰了之后呢？他会变吗？

可当是梅长苏的胡歌成了不是梅长苏的胡歌，他会变吗？

 

“等等……”王凯抬头想要叫住胡歌，却发现胡歌早就进了大殿，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想也没想就追了进去，却发现胡歌正凑在李雪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丁勇岱站在另外一边，三个人都笑成一团。

“小殊……”他硬生生收回了想要跨出去的脚。

 

王凯一直觉得胡歌心里有种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不安感，而这种感觉随着两人一步步的接近也越来越深。

可他能给予的，除了一个安慰一样的拥抱和几句安慰的话语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些感受来自曾经的胡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经历的一切，如同消失了的十三年的梅长苏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李雪笑的把剧本一把摔在胡歌的身上，胡歌捂着头套笑的跑开几米远，连已经年过五十的丁勇岱老师也一改平日的稳重，指着胡歌笑的头发胡子糊了满满一脸，另一只手还紧紧按着鬓角。

 

这是王凯呆惯了的剧组，可是这一次，整个剧组似乎被胡歌带上了一条弃疗的不归路。

可王凯此时真想问问他。

你真的开心吗？

让身旁的人都开心的你，搞怪逗笑别人的你，真的开心吗？

 

胡苗说自己疯了，萧景琰也说自己大概是疯了。

现在连王凯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居十之八九。

当王凯觉得自己想要和胡歌好好聊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竟然接下来几天都没有自己和胡歌的对手戏。

没有对手戏也就罢了，干脆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了。

 

“老胡今晚有空没？”

“没有，在和雪导儿聊戏。”

 

“今晚有空没？”

“和蒙大统领对戏。”

 

“有空没？”

“阁主对戏。”

 

“？”

“没空。”

……

……

……

 

王凯瘫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微博和微信剧组群。

 

胡歌今天又挨李雪的骂了。

快被骂哭了。

孔笙导演今天脸特别臭。

胡歌今天在片场逗蒙大统领结果被追着打，把鞋跑掉了。

鞋被飞流偷偷拿到另外一个房间了苏先生单脚跳了好几十米才给捡回来。

那飞流呢？

——不知道，可能去蹲小黑屋了吧。

霓凰姐今天又对着苏先生的脸打喷嚏了。

王永泉导演说昨天的凤梨酥把肚子给吃坏了。

然后刚才胡歌和飞流把剩下的半盒子凤梨酥都吃了，结果吃完了王永泉导演不给他喝水。

——苏兄呢？

正在抓狂，据说是喝不到水去外面吃雪了。

那后来呢？

后来被李雪揪着耳朵拽回来说如果他吃的蹿稀拍不了戏就让他赔全剧组的误工费。

 

只是看个微信记录他就快要笑死了。

和总是安安静静放空的王凯不同，胡歌闹腾的像是个精力旺盛的高中生。

 

王凯有的时候会想，如果他和胡歌很早就认识，在同一个班里上课，胡歌大概就是那个上课时坐在窗边托着腮帮子打瞌睡，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接老师的话茬，会趁着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用同桌女生的小镜子偷偷往黑板上反射一块光斑。

而自己，就是那个坐在他后面一排总是不由自主去看他的人。

 

他不知道少年的胡歌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脑子里总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李逍遥的模样。

只是一方小小的屏幕里的模样，却在他的臆想中具化的无比清晰。

 

大概是在夏日的某一个午后，昏昏欲睡的夫子带着一群昏昏欲睡的学生念着一篇让人昏昏欲睡的文章，而窗外蝉鸣正盛，长着和胡歌一模一样脸的林殊正托着腮帮子打瞌睡，手里的毛笔落在摊开的纸上，洇开一大块墨迹，空气中带着阳光特有的味道和一点松墨的香气，自己则坐在他的斜后方，看着从树荫中漏下的点点光影，有一片碎金一般的阳光落在他的鬓边，自己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侧脸颊上少年的特有的绒毛。

然后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轻响，窗外的蝉鸣沉寂了一瞬间，随后又更大声地响了起来。

 

王凯发现自己陷入了自己的臆想而深深不可自拔，更可怕的是，他在心中的某一角竟然觉得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他到底该怎么告诉胡歌，自己心里的林殊是怎样的一个样子，是用怎样的一种口气和自己说话，是用怎样的一种笑容对着自己？

 

 

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他总会毫不留情打碎一个人的白日梦。

而温情之处在于，所有的难题，都会在某一个时间用某一种方法得到解决。

——虽然有些时候所用的手段，实在算不得温情。

 

 

当导演终于喊了“过”的时候，胡歌觉得自己演的快要脱力了。

蔺晨进组时间不长，紧赶慢赶总算是几天之内把几场戏都拍完了。

最后一场是梅长苏赌上了一切，换回三个月。

出征北境，平胡虏，定江山。

这也是他最后能为景琰所做的事情——虽然是以林殊的身份。

 

三个月，梅长苏还有三个月……话说什么时候杀青来着……

胡歌迷迷糊糊地想着。

预定是六月？

他明明披着厚厚的羽绒服，却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戏里的梅长苏还有了三个月，戏外的梅长苏同样剩下了三个月。

不知这是注定的巧合还是纯粹的巧合。

 

有人说入戏太深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寻找自己和角色的相通之处。

胡歌不知道，这是不是同样能算是一个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有点可怕的共同点。

 

胡歌突然发现，当初自己用了一个星期找到作为“梅长苏”的感觉，而王凯却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如果梅长苏已经有了九分的话，那萧景琰，你有几分是在戏里呢？

 

胡歌真想问问他。

 

王凯仿佛是极其自然地进入到了萧景琰的心中，或者说他极其自然地站在那里，就已经和萧景琰融为了一体。

可他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游离于角色之外。

 

他在戏里看着自己的眼神，是萧景琰应该看着梅长苏的样子，可是当下了戏，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和自己聊天说笑的样子，他却一点也捉摸不透了。

 

你看着的人，是胡歌吗？

 

胡歌抬起一只手，蒙住了自己的额头。

——简直是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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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凯打开房门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

 

好几天不见的胡歌站在门口，笑嘻嘻地举起了手中的袋子。

“凯哥你瘦了啊……是不是本宗主不上门你连饭都吃不起了？来，给你补补。”

“饭是吃了，酒倒是好几天没喝了。”王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就知道。”胡歌把袋子塞进王凯手里，用脚后跟合上门，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进来瘫在了大床上。“哎哟卧槽，累死了。”

“这几天赶戏赶的挺累吧。”被塞进袋子沉甸甸的，不用想也知道装了什么，袋子外面结了厚厚一层水珠，看来已经在屋子里放了有些时候。

胡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累是累，但是太过瘾了，真是演的太爽了！”

王凯没有接话。

 

几天不见，胡歌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一些，软软地挂在额前，之前染过的颜色有点褪色了，又还没有来得及补上，在灯光下泛出一点温暖的黄色来。

 

王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么累就别过来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没夜戏的晚上，好好歇歇不是挺好的么？”

“那可不行，”胡歌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

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勾起漂亮的弧线，像是波光荡漾的泉水。

 

摇曳的让人心神不定。

 

王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

 

============未完待续============

 【凯歌】致亲爱的你（二十八）